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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时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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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玉溪卷烟厂在过去曾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厂。1979年10月,玉溪卷烟厂迎来了改变它命运的人物,一个51岁的汉子走进了厂长办公室,他曾当了21年的右派,这时他才刚刚摘掉右派帽子结束劳改生涯,他的名字叫褚时健。褚时健见证了玉溪烟厂由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厂发展成为一个全国乃至世界的知名品牌的历史。然而,1999年昔日的烟草大王因贪污受贿被判无期。如今,已是暮年的褚时健,在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站在昔日缔造辉煌的土地上,有着怎样的人生感悟?
 

烟草大王曾因贪污被判无期 东山再起改种橙子
解说:褚时健,褚时建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名字,曾被称为烟草大王。你若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字,会认为他已经隐匿于世。你若听过他,打开网页你会发现,他从未离开过人们的视野。云冠牌冰糖橙,这是2008年橙子市场上杀出的一匹黑马。它出道不到两年,便以优质的质量脱颖而出,力压群商。广告词更有意思:褚时健种的冰糖橙。曾名镇四海后销声匿迹的褚时健,又回到了人们的视线。他这次复出的地方正是云南玉溪,他曾缔造的烟草帝国的大本营。我们驱车四个多小时,来到了大山深处。穿过一大片橙子林后,山顶上一栋二层小楼出现在眼前。在二层的天台上,一个老人正安静地凝望着远方。这人正是82岁的褚时健。一双老式的蓝色凉拖鞋,步履轻盈而不失稳健;苍白头发下面一张黝黑的面孔,眼睛坚定有力;灰色的长裤宽松而肥大,手边是永不停息的香烟;这一切的符号都在诉说着这个年逾八旬的老人褚时健。
接手玉溪烟厂 一手打造红塔香烟品牌
玉溪卷烟厂在过去曾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厂。1979年10月,玉溪卷烟厂迎来了改变它命运的人物,一个51岁的汉子走进了厂长办公室,他曾当了21年的右派,这时他才刚刚摘掉右派帽子结束劳改生涯,他的名字叫褚时健。
褚时健:文化大革命两派,两派遗留问题在烟厂是非常恼火,所以造成烟厂产品卖不掉,发展很慢,两派呢摩擦还很厉害。我们地委书记找我,说你干这个适合你干,你做什么事情你会钻。我说你可怜我一下,我这辈子,实际上是整了十几年,摘帽子摘了以后我是责保右派,玉溪烟厂那个复杂,我要我再倒一回嘛,你们怕不忍心嘛。不怕不怕,我们会支持你的,地委会支持你的。
解说:褚时健的胆子大是出了名的。1983年烟厂由原来的轻工部下放到各省管理后,企业融资体制由拨款改为贷款,并且在还贷后可以退税,不过当时的政策规定,如果不能偿还贷款的话,负责人就要抓去坐牢,所以其他厂子的人全都不敢动了,然而只有褚时健敢。玉溪卷烟厂当时几乎揽下云南全部的外汇总额2300万美元购买设备,到90年代,红塔的设备已经是世界最先进的了。在当年刚刚接手玉溪卷烟厂的时候,烟厂的效益非常不好,在抽查香烟的质量后他大为恼火。
褚时健:我们1980年,1981年玉溪烟厂的产品为什么卖不出?我搞清楚了,它原料不认真分等级,另外设备都是破烂,一只烟剪出来,切下来头头是空的,用手工抓烟,一包烟18只,17只都没有,一条烟九包也会有,一箱烟少两条也会少,这样子人家印象就不好,最糟糕那个是,我们所使用的原料,(煤呢环呢都进口)。
解说:那时的原料只能调拨,褚时健就跨过烟草公司和烟农直接打交道,建立自己的烟叶原料基地,并要求把原料生产作为工厂的"第一车间"重点投入,以提高烟叶品质。
褚时建:到我们的原料一出来,那个时候全国震动了,请这个美国人来给我们鉴别质量,一来,仓库门才打开,你们把全国的高档烟市场占了75%是有道理,打开一闻你这个仓库的味道就不同,烟叶香气,还有点带点一小点甜味,这样子的烟叶就是高品质的了。
解说:此前他已经改良了机器,再加上有好的原料,红塔烟一举成名,当时红塔烟被炒到很高的价位,一直保持在脱销的状态。仅"红塔山"一个品牌,在90年代为国家创利税800多亿元。
褚时建:吴邦国来的时候,他问我,他说你是怎么搞?你们税收一年三四十个亿增长,是咋个弄来的?我说我们结构在每年变,从低价变成高价了,要带嘴了。跟到我们的质量上升呢,价格没调上,别人要降价我们是向上调,总量增加,三股凑起来就是三四十个亿了。年年增加20亿,30亿、40亿钱,财政部都笑起来。
解说:随着烟草帝国的崛起,玉溪也繁盛起来,褚时健本人也被书写成传奇,人人传诵,一时间炙手可热。
马军: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在云南省常住来买云南香烟的6万人,有昆明的很多宾馆饭店都常包,玉溪就更不用说了,这个全国定货会,不管在哪里开,烟草定货会,只要是云南的厂家一去那不得了。我参加过广东的一次订货会,你像褚时建当时他这个地位什么地位?他不管到哪里去,这个省的省长、省委书记能够接到他,那就是可牛了。这个而且有传说,这个我们一些省部级领导到这个玉溪烟厂去考察,要见褚时建,要经过安排,不是说省部级领导干部去了就能见。
律师谈褚时健 不会打领带不会用手机
解说:马军是褚时健家中的常客,曾担任红塔山集团的法律顾问,毕业于北大法律系。自从1984年担任红塔山的法律顾问以来,马军和褚时健认识了26年,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褚时健给马军留下的第一印象至今仍记忆犹新。
马军:有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说这个褚时建要见我,因为他在玉溪烟厂当厂长,那个时候很有名。我们俩约定在插花宾馆,昆明的插花宾馆,下午4点见面,结果我4点差20分钟我就到了,正好我到那地方开始下大雨,雨下得非常大,我就担心他可能从玉溪赶上来就晚了,没想到4点钟整他的汽车到了,他冒着雨跑进旅馆。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就这个人非常说话算话,时间观念非常强。我们俩在一起谈了两个小时,在一起吃的饭,很简单,就是三个菜,两个人抱着大碗,吃完就完。
解说:既有着企业家的果断爽快,又有着农民般的朴实憨厚,褚时健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抱着好奇和欣赏,马军答应了褚时健的邀请,出任红塔山集团的法律顾问。
马军:像褚时建这个人呢说实话很有意思,第一他不会扎领带,第二他过去不会用手机,第三这个人吃饭从来不会那种大吃大喝,就是说摆一个酒宴,倒着酒啊,什么那种,按规矩来,不会。这个人吃饭什么呢?一上来拿个大碗,什么菜好,喜欢吃什么菜,夹到碗里,舀上两勺饭,一拌,吃,吃完放下碗,走人,根本不管你,这么一个人。
因贪污被判无期 引发国企薪酬制度改革
解说:然而1999年1月9日,当电视中播出了这个画面后,这个曾经荣获过无数奖章,赢得了无数掌声,甚至被神化的形象,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法官:全体起立,被告人褚时建犯贪污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生。
杨锦麟:这里就是褚时健当年办公的地方,如今人去镂空,但是这一座楼,这一层楼,这些办公室,见证了褚时健曾经为玉溪烟厂,由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厂,发展成为一个全国乃至世界的知名品牌的一个历史,和一个历史的(见证)。
解说:在当年,褚时健身兼玉溪烟草专卖局局长,玉溪烟厂厂长和烟草公司总经理三职,集产销和管理大权于一身。办事效率固然很高,然而权利过于集中却缺少一个相应的监督机制。这也使得管理上出现了漏洞。
马军:就是它这个一箱红塔山有50条,每条10盒,它50条,有500盒,这一箱它叫一件。这一件红塔山从玉溪烟厂的这个销售部批发出来,你谁拿着这一件烟,马上就有人过来,加1000块钱,把你这个烟买走。就是你该交的烟钱你交给烟厂了,但是出来以后,他给你1000块钱他把这个烟都拿走了。
杨锦麟:供不应求。
马军:他把这个烟1000块钱,他加1000块钱拿走他还有赚的,还有赚的。那么当时就出现了一个什么,就是说谁能够拿到这个批文,像褚时建的批文,供给某某某,多少件烟这个批文,1000件的批文,这个价值是多少呢?100万。
解说:谁能跟褚时健关系好,走的近,谁就能发财,这是当年许多人的想法。为了能拿到批条,有人甚至去贿赂褚时健的亲属。尽管褚时健最初并不为这些利益动心,然而为了给家人创造更好的条件,他最终还是妥协了。1995年他的女儿因被怀疑收受贿赂而被逮捕,褚时健案初露端倪。
马军:他一见我第一面,他拉着我的两只手,哭起来了,姑娘死了。死在河南,自杀了,当时通知的是自杀。褚厂长跟我说的第二句话就说是我害了我姑娘。老人啊70来岁,老泪纵横。然后他说是我害了我姑娘。他说为什么,姑娘早就跟我说叫我退休,他说我一直想着多干干,多做点贡献,把我们厂再做大一点,我要是早一点听了姑娘的话退休,姑娘就不会有今天。
解说:没过多久,褚时健的老伴也因涉嫌收受贿赂而遭到调查,被关押了起来。褚时健周围的亲信和朋友逐一接受调查,甚至连司机都关押了一个星期。
马军:那一年的中秋节我去看他,中秋节那一天晚上,到他那个黑乎乎的老家里边,我就到他那个小阁楼上,一看他坐在卧室,中间一个大沙发,老人啊缩在沙发里,一个毛毯盖在脚上,对面放一个小电视,一个人在看电视,中秋节,我下去看他,他心里真是难受,老伴关着,姑娘死了。
解说:不久褚时健本人便因涉嫌贪污遭到了逮捕。马军受聘出任褚时健的辩护律师。由于褚时健在位时,为玉溪乃至云南的经济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许多人都对他抱有同情之心,马军在庭审上的富庙穷方丈的观点更是被人津津乐道。
马军:而我们的国企改革其经济发展所追求的,又是消除穷庙穷方丈,建设更多的富庙富方丈。虽然褚时建犯了罪,应受到法律的追究,但他毕竟区别于那些所谓的穷庙富方丈的犯罪,褚时建就像把小庙建设富了,还为大庙做出了巨大贡献的方丈,只不过看着灯油多了,想分点灯油回家炒菜,而被发现的方丈。
我把猫在法庭上我也分了,能抓老鼠,不偷鱼的猫,不抓老鼠也不偷鱼的猫,抓老鼠偷鱼吃的猫和不抓老鼠,这个不抓老鼠专偷鱼吃的猫,我说褚时建是属于那个很能抓老鼠,但同时偷吃了鱼的猫。
解说:经过了几天的查证审理后,1999年1月9日,这桩褚时健巨额贪污案落下了帷幕。
法官:论罪应依法判处死刑,但鉴于其有自首和重大立功表现,以及赃款全部追回,经济损失以被挽回和其他情节,依法应当减轻处罚。
解说:这个案子也引发了国企领导人薪酬制度的改革,就在褚时健被判刑的第二年,红塔集团新的总裁就拿到了年薪100万。而褚时健当了18年的厂长,全部收入也只有88万,还不及新总裁一年的薪水。
七十岁建果园 称给老伴儿女儿打工
褚时健做果园已经第八年了,现在有2400亩的规模。如果正常的话,园里至少能收获三千多吨果子,今年干旱造成的损失就达到了五分之一。然而跟当地许多种植园颗粒无收比起来,褚时健的橙子园算是相当幸运的。
 
杨锦麟:我们这个叫做金泰,金泰果品公司。您是董事长?
褚时健:我一样都不是,我给他们当顾问。
杨锦麟:当顾问而已,董事长是你的孙女?
褚时健:我老伴儿。
杨锦麟:哦,你老伴儿,马老师是董事长。
褚时健:董事长,总经理都是她呀,那么种植这一块是我来跑,上一次来凤山来了一位,他就是说你是搞哪样的?(我说我哪样不是),给我老伴,我孙女打工的。
解说:褚时健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总是想干点什么,甚至当年在监狱里的时候,脑子也不闲着。
妻子马静芬:他在监狱里面,晚上呢就出去散布,散布的时候呢开始可能有说的,说他后面没说的了,他整天就低着头,人家也不知道他想什么,其实他就想出来怎么生活,怎么过,然后呢就想出来以后反正要做一点什么事儿。
借款1000多万 70岁再创一番天地
解说:2002年,褚时健保外就医后,带着老伴两人来到了大山里,在养病的同时也开始了再创业。他几乎把家里的钱全都用在橙子园上了,甚至还跟朋友借了1000多万巨款。
杨锦麟:迟暮之年70多岁的人了,不考虑休息,而考虑继续地再创一番天地来,当时是怎么想的?
褚时建:我不习惯闲着,如果闲下来,我身体肯定不行了。2001年我保外就医以后身体倒是不行,头眩晕,糖尿病酸碱重,但是我觉得对我影响不大,我这个头眩晕有点恼火了,一年我都花二三十万,四五十万块钱医疗费。虽然坐牢只是两年多,但是对身体影响太大了。2002年我们确定搞这个了,然后我说我闲都闲不得了,不管做哪样。
解说:褚时健的家在玉溪市区,开车到这个果园要将近四个小时,一路都是颠簸的山路。80多岁的褚时健几乎每周都要来这里,看看果子种得怎么样了,老伴马静芬有时也会陪他一起来,园里的事情多了就会在果园住上两天。
杨锦麟:这里是褚时健的果园的一个选果场,这个选果场是给人家租的厂房。
妻子马静芬:厂房是我们建的。
杨锦麟:地是租的啊,是什么时候开始建的这个选果场。
妻子马静芬:2005年就开始用了。
杨锦麟:2005年开始用了,那就是在果实收获的时候,这个地方可繁忙了。
妻子马静芬:简直车都摆不下,摆到外面去。
杨锦麟:外面去,就是很多的果实就从这里运到全国各地,省里各地这样子。
解说:褚时健的妻子马静芬现在是公司的董事长和总经理,褚时健并不担任任何职务。老两口分工明确,褚时健专门盯着生产一线,销售是由老伴和留学归来的外孙女负责。
外孙女任书逸:就希望总的来说像团购这方面,我们也觉得还是可能以后不是很好做,主要还是要打开市场,然后特别是像省内的市场的话,现在做得还算可以,但是外省还没有打开,然后以后产量渐渐多起来的话还是要往外省行销。
解说:在刚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市场推广是由老伴马静芬一人负责,最初的她也并不太熟悉怎样运作。于是常常跑到市场上,去看看其他家怎么卖的,卖的东西到底怎么样。
妻子马静芬:我就见橙我就买,只要市场上有橙我就买,买一个也好,买两个也好,那时候钱也紧张,买来以后我家里有,总共包括我姊妹还有五个,他们我在昆明买了以后,我就切开,我们自己的,买来的一路摆着,我不告诉他们谁是谁的,让他们来吃。吃完以后呢,我说哪一盘最好吃,就说这一盘最好吃,这个是酸的,这个没味,这个皮太厚了,这个渣太多了,这个核太多了。
创业之初遭惨败 摸索多年终盈利
解说:刚刚开始做橙子的时候,一家人都没有经验,想做出高品质的橙子又很难,褚时健有时也会出现犹豫和退缩的情绪。一到这个时候,马静芬就会立刻出现在他的身后。
妻子马静芬:他有时候思想有点觉得,哎呀怎么办,这个种出来是不是会好卖,能不能种这么多,我说不要紧,我就有一个信念,因为我们是最好的,就是华凌的都没有我们好吃。
褚时建:前一个星期我两个到果园来,这个果子像今天这么大了,隔了一个星期了,我说你们的果子恐怕还在吧,一个都没在树上。
杨锦麟:为什么呢?
褚时建:问这个帮我们管生产技术这个人,他说被风吹掉了,我说风,我拿手都摘不下来,怎么你的风会吹得掉?果子外面也不在了。这个夏天的时候是不一样了,原来这个梢出来以后多多消耗营养,营养不够了。
杨锦麟:没有剪,以为是长得很漂亮呢。
褚时建:到最后那一年收了14吨果子。
杨锦麟:收了多少?
褚时建:14吨。
杨锦麟:14吨,两千多亩就收14吨。
褚时建:掉了。
解说:他试着在夏天的时候把多余的叶子剪掉,以减少对果树营养的消耗,结果很顺利的就收获了三四百吨果子。量的问题解决了,他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果子的口感上。
褚时建:酸也不酸,味淡。
杨锦麟:没味道。
褚时建:这种果子是低酸的品种,味淡,味淡真是晚上睡不着了。
解说:褚时健又特地把当地的农业局副局长等经验丰富的专家请来做参谋,几人苦思琢磨到深夜也没有个答案。
褚时建:弄到十二点我说我想到的问题你们看看是不是这个问题,我翻了很多资料,我们的氮肥过多,氮肥多果子长大,它不长大。我说我们的问题可能在这里,因为从幼树种,幼树我们是主张施氮肥,叫它长枝条,长树体,我说是不是我们一直到现在氮肥过多了。
解说: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几个人商量之下便制定了一套详细的对比方案。
褚时建:我们到这块黑板上来确定这个营养元素的配比结构,各占多少比例为合适。第二天我们把鳞甲以及其他元素算出个标准来,一比0.8、0.7,0.6照着这样子配下来,我说今年如果再搞不好,我现在这碗饭我也吃不住了。
解说:经过了几番尝试,果子的糖分终于达到了让褚时健满意的程度,然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大家反映果子很容易烂掉。
妻子马静芬:每一年都有事。有什么事呢,就是这个果子今年是皮子太厚了,明年又是酸了,后年又是软掉了,每年都出事。土不行,肥料不行,浇水不行,都不适应它,所以它就出各种问题,每一年都有一个问题反正,这个问题解决了下面又是一个问题了,又是虫害什么都有了,每年都有,就从去年是吧,果子才真真正正好起来了,老头子才开始心里有数了。
除了对于每颗果树的产量有固定的要求,以保证果子质量以外,褚时健还有一个更苛刻的标准,给每一颗果子制定大小标准,不符合标准的坚决抛弃。
杨锦麟:你这个水果的挑选的标准,除了自然淘汰以外,有没有个规格?
褚时健:有。像我们要感觉市场上需要,大小它需要多大来管理,像我们65毫米的环境,到75毫米这个是最受市场欢迎。那我们结果子,多数是这个标准。
杨锦麟:还是有希望达到70,75是市场上最需要的,然后根据市场的需要再把它培植到这个规格。如果能够太大也不行,太小也不行,这很讲究。
从红塔山香烟到云冠牌冰糖橙
解说:在经过了六七年的摸索,果子的质量终于有了质的飞跃,并且闯出了自己的品牌。褚时健本人也从一个对种植橙子毫无经验的人,变成了橙子专家。
刘洪:我们这个分户管理,一户农户二十亩左右,二十亩左右平常都是,高的农户可能有个80吨左右,十万吨,少的能有个两三万。
解说:刘洪是当地人,种了十几年的橙子。2002年得知褚时健在山上开辟果园的消息,就立刻跑上山来。
刘洪:我们认得,在都是很出名的,相当了不起的,慕名而来都是。我们觉得褚厂长干什么都成功,我们也都很兴奋,我们就跟着来了。
解说:褚时健的2400亩果园分布在几个山头,划分三个生产区,刘洪现在是第一生产区的负责人,除了大方向需要跟褚时健协调以外,其他事务全都由他做主,褚时健只是作为顾问的形式存在。前一段时间的云南大旱使得当地的农业损失惨重。果园里的人告诉我们,两个月前的褚时健还整日眉头紧锁,现在总算盼到大旱结束了。
杨锦麟:今年的产量会影响这个干旱,但是影响大不大呢?
褚时建:影响不大。像这些呢,只要它是那边开阀门它就自己喷水了,这个软管子喷水。
解说:为了解决灌溉用水,褚时健还从对面更高的山上架设引水管道,直通到果园里。
褚时建:到四月中旬水就紧张了,所以这边是没有办法开车,从那个半山来的水,上边农民种稻谷种甘蔗,他要灌溉,我们只能让他先灌溉,剩下的水是我们从江里面抽上来。今年单搞水,搞了三条水管花一百多万,另外抽上来电费,一天3000块钱。
解说:随着销售业绩的节节攀升,在去年褚时健已经完全还清了借来的1000万元,尽管今年遭受一点损失,但净赚个几百万也是不成问题的。
律师申请大赦无果 称将放弃
解说:马军几年来一直在做一项对他和褚时健而言都十分重要的工作,为褚时健申请大赦。然而,种种压力使得他现在决定放弃了。
杨锦麟:请求对褚时建以特赦的申请,这是您现在正在努力的一个工作。
马军:我去年也呼吁了,写了。
杨锦麟:有回应吗?
马军:没有。
杨锦麟:为什么你会提出让他特赦申请?
马军:不管什么人只要上了70岁的人,我认为继续关押,第一不人道,第二不必要,而且70岁以上的高龄罪犯他也没有这个继续犯罪的能力和条件了。而且你把他赦免了,可以团结一大批人呐,都是爷爷的人,你说那你赦免一个人,那社会是几十个人。
杨锦麟:从人道主义。
马军:人道主义,对这些人的赦免可以减轻国家财政负担,对不对,你可以拿出钱来去干一些其他的事,这是一个,其次表现我们这个国家和谐,稳定,有什么不可以的。但是1999年一直到现在没有。所以我可能以后我也不会再提了。
解说:那次审判过去十年了,尽管世人对他仍旧有着许多非议和揣测,褚时健还是重新站在了人们的眼前。
杨锦麟:这三十年回顾自己一辈子大起大落,心情怎么看?
褚时建:总体来说每次在情绪上是受到很大冲击,但是我已经看得很淡。前四年了,中央有一位领导人常委来到云南,说老褚怎么样,来到厂的时候又问我们集团的几个头头,他们生活你要照顾好一下。我说我听到说这句话,我所有的就算有点怨气,我都烟消云散了。
杨锦麟:你现在自己的身份是退休老厂长,还是一个农民企业家?或者是什么?
褚时建:没有退休。
杨锦麟:回忆参半历史的功过由人评说,我们没有办法给这一个错综复杂的,色彩斑斓的人物做一个评判,所有的对这个人物的评判,留到所有的观众在看到我们寻找褚时建的过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公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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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更新时间: 2015-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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